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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咲良手掌的甲洋,咲良看到他的眼瞳化為異界體璀璨炫麗之色,然後甲洋腳底生出了冰,朝四周蔓延,為咲良與甲洋提供了一個立足之地。

咲良發現自己呼出的氣息化為白霧,這冰面上的氣溫很低。會冷死啊!只穿著夏季浴衣的咲良抱著自己發抖。

甲洋看到,有些好笑的說:「咲良,妳冷嗎?」

「冷啊……這是……我想起來了,這是你的海,在冥想訓練中。甲洋你的海是冰層之海。」

「是的,這就是我的境界線,春日井甲洋的心。我的動力源,亦或是我的絕望。」

咲良冷得牙齒打顫,但是也注意到,在這個狂暴的金色洪流間,這個方寸之地是唯一安靜的空間。「不……甲洋,這是你,你現在想要保護我,所以你造出來這個地方。這並非絕望。」

這裡,是非現實的空間,咲良對自己這樣說,雖然她不擅長想像這件事,但是她曾經也是合格的法夫那駕駛員,她做得到。

在冰層外圍,湧進了沸騰海流。這是夏日風暴蒞臨之海,是咲良自己的海。

咲良覺得自己不再冷得發抖了。

「咲良的海,一直都很溫暖呢。」甲洋笑道:「雖然生氣時讓人覺得害怕,但是妳的憤怒至少是火熱的情緒。」

咲良深呼吸,那是她準備戰鬥時的儀式:「好……我做到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本來以為將妳帶到要誠一郎身邊去,妳就安全了,我的任務也到此結束了。但是妳說妳想要找到星核好好談一談……」甲洋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怎麼做啊。」

「嘖,我們不能乾耗在這啊!甲洋,你給我出點主意啊!」

「咲良,星核正在全面回應妳的期待,就像是妳渴望見到要師傅,所以經歷了要師傅的記憶一樣。妳說妳渴望成為母親,那麼,或許妳可以在星核中找到那些人,成為母親的人們。」

「母親……」咲良想到的是自己的媽媽澄美。

甲洋搖頭:「要老師還存在於島上,不在星核的共同記憶中,再想想。」

啊,就像是她見到爸爸一樣,在這裡,她可以見到已經不在的人們。有很多人都不在了啊!像是爸爸、還有衛、近藤老師、衛的媽媽……咲良握緊甲洋的手:「我知道我心裡該想著誰了……其實,自從跟劍司結婚後,一直很想要跟一個人報告這件事呢。」

咲良帶著甲洋,投進金色洪流之中。







她來到了自己家的家門口……不對,這個近藤家跟自己記憶中的不一樣。

一對年輕男女按了近藤家的門鈴。咲良細看。女子長得很像一騎,甚至可以說是女性版的一騎。而男子應該是真壁顧問的青年版本。這一對夫妻是……一騎的媽媽與真壁顧問嗎?那麼真壁顧問懷裡抱著的,應該就是嬰兒時期的一騎了吧。

咲良跟著這對夫婦走進了近藤家。

咲良現在在一樓的畫室在之前近藤彩乃的書房兼工作室。而在二十六年前,這個房間似乎是一間育兒室。

「彩乃,恭喜妳。這是給妳與妳兒子的禮物。」一騎的媽媽把禮物交給了坐在這個房間中,安撫嬰兒的年輕女子。

那是近藤老師,她懷中的嬰兒就是劍司囉。咲良感到十分稀奇的看著這一段星核向她開放的記憶。比劍司還小上幾個月的她可是不可能看到嬰兒時期的丈夫的。唉,雖說剛出生的嬰兒也就長得差不多是這樣,嬰兒劍司平心而論也沒有長得特別可愛。就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啊。反倒是真壁顧問手上抱著的一騎,因為臉已經長開了,就是個白白胖胖,模樣討喜的小嬰兒。

現在不知道是幾月幾號,不過看到一騎的母親與真壁顧問過來送禮物,咲良知道這是傳統習俗,嬰兒出生第七天到一個月時,嬰兒父母的親朋友好友會過來送祝賀禮物。咲良二十二歲跟劍司成婚後,咲良也有代表他們夫婦,準備禮物給在艾貝利希機關中接出小嬰兒的學長姐夫婦。咲良送的多半是衣物,玩具,或是餐具等等。

「紅音姐,謝謝妳。」近藤老師道謝。

「不會,彩乃這次辛苦了。」一騎母親坐下來跟近藤老師聊天:「妳嘗試了自然生產,這是很大的挑戰。」

「呵呵,這沒什麼的啦,生產的時候是很痛的啊,痛到受不了,不過之後也覺得沒什麼了。現在想想,我經歷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的人都是這樣生孩子的啊。」

一騎的媽媽點頭,從近藤老師手上接過小嬰兒逗弄:「對,懷孕生產應該是我們人類的本能,但是我們已經失去了生殖能力了。所以彩乃妳與這孩子很寶貴啊。啊,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還沒取名呢,我想說等孩子的爸回來後再跟他商量。」近藤老師說:「對了,千鶴問我,要不要給這孩子注射異界體的基因。」

一騎媽媽訝異:「彩乃,需要嗎?」

「這件事我也會等孩子的爸回來後跟他說。千鶴說注入異界體基因後,可以抵抗星核對孩子們的基因污染……」近藤老師看著真壁顧問抱著的嬰兒:「妳家的一騎不也是有異界體基因嗎?」

「那是因為一騎是在人工子宮中培育的。」一騎媽媽邊說邊把小嬰兒放到嬰兒床上:「可是彩乃你的兒子是自然生產下來的孩子,不需要接受異界體基因的。」

「我們這一代人的孩子,都會是我開發的法夫那的候補駕駛員。我們現在製造出目前根本無人可以駕駛的兵器,所以變成連駕駛員我們都得要『製造』的地步……真的是,我的能力不足啊。」近藤老師嘆息。

「別這麼說,妳是天才啊,若沒有妳的研究,我們是無法製造出法夫那的。妳跟千鶴、鞘,還有容子,都是比我還要貴重的科學家,若沒有你們,我這個軍人可沒有用處。」一騎媽媽握住近藤老師的手:「我會保護妳的,所以,就讓妳的兒子像個一般人的生活成長吧。我去戰鬥就行了。」

近藤老師睜大眼睛,雙頰緋紅:「紅音姐,妳說這話簡直……噯,我的心臟跳得好快啊。」

「我是認真的。」

「我、我知道妳是認真的,真是的,我心領了。快放開我啊,麻木……真壁先生還在旁邊看呢。」

聽到近藤老師提到了自己,正在照看著自已兒子的真壁顧問望了望身旁的兩位年輕女子。

一騎媽媽放開了近藤老師:「彩乃,妳就再考慮一下吧。其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戰鬥的。」

一騎媽媽看向嬰兒劍司:「這孩子跟我家的一騎會是同學呢,希望他能跟一騎當好朋友呢……」

朋友啊……咲良想到中學時,天天都向一騎挑戰,履敗履戰的劍司。

婚後咲良有好奇的問劍司,當時為什麼那麼拼啊,其實劍司你根本打不過一騎的嘛,劍司你不明白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嗎?

劍司摸摸鼻頭,困窘的說:是因為喜歡妳,我才會這樣做啊。妳只覺得我是笨蛋……

嗯,的確是挺笨的,雖然一騎那傢伙也令我很生氣,明明道場沒來幾次,看起來也沒有在認真練習合氣柔術,但是卻可以一一打飛比他還認真的人。真是的,一騎簡直把別人當成是笨蛋嘛。

劍司點頭:我覺得一騎沒有把大家當笨蛋的意思,但是他是天才,能做到我們不能做到的事,但他本人卻覺得「這沒有什麼」,就這個心態讓人生氣啊。其實……升上中學後,一騎的個性變得愈來愈孤癖。我那時覺得怪怪的,小時候我們不是都一塊玩嗎?為什麼總士總是要出島為他爸辦事?遠見也因為她爸爸走了而變了。羽佐間身體變差了。大家,都逐漸的在變化……我啊,當時是想要把一騎拉回來的。總覺得不拼一點的話,一騎就會到很不好的地方了……

咲良伸手,想接觸眼前比她還要年輕的近藤老師。

近藤老師,劍司真的是很認真的在幫助每個人喔,雖然他有時會得意忘形讓妳生氣。但是他已經是個堅強的好男人了。他是我的丈夫,我很喜歡他,想要為他與自己生孩子。

「咲良,不行的。」咲良的手被甲洋捉住:「這裡不是我們所在的時空,也不是星核意志的所在地。妳不能觸摸近藤老師。」

咲良只能停手,對近藤老師行禮,那是媳婦對婆婆的禮節。就算已經是無法傳達到的感謝之意,咲良仍然誠心的做完。

然後甲洋牽引著她。咲良眼前的色彩又被絢麗燦爛的金色給填滿。







咲良來到亞爾維斯的醫務室。

遠見醫生主持的醫務室,對咲良來說是厭惡但是又不得不去的地方。可以的話不想去,但是她在為自己的健康奮戰的時候又不得不去。

咲良看到身穿病人袍,掙扎要起床的一騎媽媽。

「紅音,妳需要靜養。」遠見醫生阻止一騎媽媽起身。

「沒關係,鞘與彩乃在等著我,我的身體受傷了,但是大腦沒問題,可以讓她們繼續研究。」一騎媽媽說:「要早一點完成所羅門系統。」

「讓我扶著妳去吧。」遠見醫生說。

艙門打開,進來的是一騎媽媽的丈夫。

「史彥……真壁中尉,請帶我去皆城研究員的研究室中。」一騎媽媽用上官的態度對真壁顧問下命令。

真壁顧問默默的將一騎媽媽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出醫務室。

「跟著真壁紅音走吧。」甲洋指示咲良。

咲良與甲洋跟在年輕的真壁顧問身後。

「別勉強自己……」真壁顧問用著「我這樣說妳也不會聽吧」的口氣向妻子喃喃道。

紅音閉著眼睛輕笑:「我沒有勉強自己啊,史彥,我不是請你抱著我移動了嗎?所羅門……彩乃與鞘說,這是可以讓我們躲避異界體的系統。若能早點完成,就會少一點犧牲了。彩乃在龍司戰死後,就拼命了,我也要盡我所能的回應她啊。」

「我明白。」真壁顧問回應。







研究室內,有咲良之前就看過的近藤老師與一位女性在幫真壁紅音裝上測試儀器。

「那一位……就是總士的媽媽了吧?」咲良向甲洋詢問,那一位長髮女性研究員,就是她跟甲洋,還有總士本人都沒有見過的皆城鞘了。「總士還長得蠻像她的。」

「紅音,待會可能會有點難受,妳忍不過去的話要跟我們說。」皆城鞘輕聲道。

真壁紅音點頭。咲良知道,接下來無論是遭受了多大的痛苦,真壁紅音都不會叫兩位研究員停手的。

接下來咲良看到兩位女性對紅音實行的堪稱是酷刑的處置。

「天啊……所羅門是這樣造出來的嗎。」咲良打了個冷顫,「太過份了……」

甲洋只是靜靜的看著。「大人們對我們很殘忍,但他們對自己也不會留餘地。這就是一騎與劍司,還有總士的母親她們做的事。為了讓她們的孩子還有一絲活下去的空間。」

「瀨戶內海星核,雖然無人能接觸祂的真意。但是或許祂是將吾輩當成是珍寶珍惜著。咲良,若妳有了一個捨不得弄壞的寶物,妳會怎麼做?」

「呃,找個箱子裝著……」咲良講到一半領悟到,現在他們龍宮島民不就是被裝在箱子中的寶物嗎?「喂,我覺得星核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隨意決定這種事。」

「咲良,成為母親是一件沉重的事。妳有拼命保護自己孩子的覺悟嗎?就算是犧牲他人?」甲洋詢問咲良:「接受星核的意志,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甲洋你怎麼知道星核在想什麼?我會接觸到星核的!」

咲良抓住甲洋的手,再度潛入金色汪洋之中。








「求求祢……」

咲良跟著長髮女子身後,來到兀爾德之泉。

「讓我們活下去吧。若祢不懂我們,那麼讓我投身於您吧。」

「鞘!」穿著防護服的男子驚吼:「妳怎麼可以那麼接近星核……快過來!」

長髮女子對著丈夫微笑:「紅音已經被同化了。異界體快要毀滅這座島了。」

「不會……這次我們還是會活下去的……」

咲良熟悉的金色光芒從液體電腦中升起,長髮女子微笑:「公藏,我該走了。我對不起你,總士,還有……乙姬。」長髮女子撫著她微突的腹部:「但是也許這是一條生路。公藏,帶著總士與乙姬走下去吧!」

「咲良,快捉住她!」甲洋指示。

抓住--抓住皆城鞘嗎?

「這是星核給我們看到的,星核回應皆城鞘的時刻,捉住她吧。此時的她應該是最接近星核之人。」

咲良投入兀爾德之泉,觸碰到了皆城鞘化為金色流螢的身軀。







「正確解答。」

咲良從熟悉的暈眩中清醒時,她發現自己握著的是皆城鞘的手。

這邊是甲洋的冰層之海,但是卻感受不到冷意。

「妳擁有渴望,如火般沸騰的情感。這是你們前進的動力。」

皆城鞘轉向甲洋:「而你有擁有分析現況的理性,是你指引了她的力量朝向正確的力量前進。」

「總士的媽媽……妳,就是星核嗎?」

「不,我只是星核的代言人而已。星核的意識我承接不到萬一。」皆城鞘睜開了溢滿黃金光芒的眼瞳,直視著咲良:「亞爾維斯的孩子,妳為什麼想要取回讓妳痛楚之物。」

「那不單單只有痛苦!那是生而為人的證明!」咲良說:「人沒有辦法自己生下自己想要的孩子才叫痛苦、才叫麻木。我想要確實的活在世上。」

「那是星核的善意,也許去除了生殖能力的人類可以與星核往更高的層次邁進。」

「不對!星核所做的事只不過是把一隻蝴蝶之類的昆蟲做成標本,放在玻璃箱中觀賞而已!我可不是蝴蝶啊!我是人類,我存在這裡!就算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我也想要飛舞空中啊。」

「原來如此。」皆城鞘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成灰色眼瞳。

「其實星核已經全能知曉這一切,祂無法理解人類,但是想要保存人類的存在。祂曾經接受過日野道生與遠見弓子的願望而讓他們生下子嗣。但是祂在思考是否要讓新的生命繼續降臨於世。」

「星核在考慮什麼?」甲洋問。

「新的孩子們承載著希望,也可能是毀滅一切的絕望。」

「星核,在害怕嗎?」甲洋輕笑道:「新人類……可能擁有著超越我們的能力。」

「是的,就像是脫韁之馬,一旦降臨於世,福禍難料。」

「總而言之,星核還是在懷疑我與劍司當不了孩子的父母親嘛!」咲良揮舞著拳頭:「我現在可以跟星核保證,若那個孩子做錯事,我會好好的管教他,打他屁股的。」

皆城鞘輕笑出聲。「是呢……妳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堅韌之心呢。妳的確很適合成為母親。」

皆城鞘擁抱咲良:「成為母親……我也曾經猶豫過,認為懷孕是阻礙了我的研究的事物。但是我的女兒乙姬在我的子宮中成長時,我非常感動。我很感謝我是乙姬的母親。我也祝福妳成為母親。」

「咲良,時候已到。」甲洋說:「星核應許了妳的渴望。現在是妳回到存在世界的時刻了。」

「好,甲洋,就像是剛剛那幾次那樣吧?」咲良伸出手想要跟甲洋牽手。

甲洋搖頭:「咲良,人類踏入非存在之界時是有代價的。」

「甲洋?」

「就以我自身做為代價,我將與星核同化,成為星核的一部份。」

「什麼?」咲良驚怒:「甲洋,你的意思是說你會死嗎?」

「早在十二年前,若沒有咲良妳救了我,我也早就被異界體同化成為廣大意志的一部份了。但咲良妳挽救了我的存在,乙姬則進一步讓新的我確立了存在。」

「所以說,甲洋你現在不可以放棄你自己啊!」

「新的我會與你們一同存在於此的,我這個『春日井甲洋』,決定要讓星核同化。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咲良,新的我已經誕生,他對存在的世界充滿著迷惑。新的啟示已經在他的面前顯現,我若不離去,他是無法正視那個啟示的。」

甲洋往下望,咲良也往下看,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冰層,冰層下有個人影。

那就是現在長大後的異界體甲洋嗎?咲良抬頭望著少年時的甲洋,咲良搖頭,甲洋說的話她不懂,她只是不想要甲洋再一次的與他們告別。

「咲良,謝謝妳,若沒有妳救了我,我是無法走那麼遠,甚至來到此處的。」

咲良依然固執的搖頭。

「咲良,我這個殘渣能跟星核合而為一,並不是消失,而是跟其他的人們一樣,化為一切守護大家。咲良,放手吧。」

咲良放開了少年甲洋的手。

甲洋轉向皆城鞘:「星核,收下我的記憶,讓咲良回歸現世吧。」

皆城鞘點頭。抱住春日井甲洋。

「終於……可以沉睡了……」春日井甲洋低語。在皆城鞘懷中化為金色流螢,散入整個空間之中。

心象之海因為主人消散而破裂。

就像是十二年前她駕著三號機潛入海中時,追逐著被異界體同化的四號機,急切戳著甲洋的駕駛艙想要救出同伴時,咲良潛入甲洋的心象之海。

溫暖的洋流中沉睡著甲洋說的「新的甲洋」。

咲良找到了青年甲洋,抓住了他的手臂。

來吧,甲洋,跟我們一塊存在於此吧!

青年甲洋睜開了眼。

「要咲良?」

四周的環境又再度變為冰冷光亮的世界。

甲洋轉向皆城鞘。皆城鞘微笑看著他。「汝為星核的意志嗎?」

「是,也不是。現在我是皆城總士與乙姬的母親,皆城椿姬的祖母。」皆城鞘抱住了甲洋:「說來我沒有好好抱過孩子們呢……你可以傳達這個擁抱給他們嗎?」

「好。」

「謝謝你。」皆城鞘接著對咲良說:「運用妳的存在性抽離這個世界吧。妳的到來讓星核擁有了十分寶貴的經驗。」

「好……呃,甲洋。一塊?」

青年甲洋牽起了咲良的手。雙眼化為異界體之瞳。

咲良感覺到這次是極大的跳躍。她將遠離追憶的樂園,回到苦痛的現實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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